第六十四章 云胡不喜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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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温子曦的怀内,时光仿佛静止了,又好像已流失了万年。我不知道一辈子有多久,更不了解永远到底有多远,而此刻,只感安之若素,岁月静好。

好像每一次与此人相处,都能从打打杀杀的纷扰中抽离出来,偷闲出一块静谧的角落。而温子曦,正是那个令人平和安宁的源泉。

我们谁都不再说话,就这样安然的、单纯的拥抱着,房间里静得唯听到彼此的心跳与呼吸,气氛却并不尴尬。我缓缓闭上双眼,享受着一生都难有的温馨时光,也把他的心看得个通透,心头突然涌上句诗词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”。

我很满足,有了这美妙动人的一刻,就算日后遭受多大的苦楚也能甘之如饴。有的人穷其一生也不明情为何物,而无情有幸得能品尝到爱情这枚酸甜苦辣冷暖自知的果实,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。

头顶传来子曦由衷的叹息:“妾拟将身嫁与,一生休。纵被无情弃,不能羞。”

我有些忍俊不禁,这个书呆子居然引用韦庄的《思帝乡》,明明是女儿家思春,却被他运用于己身,更妙的是将无情二字赋予了双重的含义,显得既委屈又调皮。没想到他竟也涉猎花间派的词,这种所谓的靡靡之音可正是卫道士们谴责声讨的元凶。

不过回想此人往常的行事,又绝非寻常读书人的迂腐。我本素不喜这种伤春悲秋,无病**的词调,总觉得有些肉麻和做作,但今日初识情之物,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想起曾经愚钝迷性种种,如今真情流露种种,将来惘然未知种种,不禁脱口道:“直道相思了无益,未妨惆怅是清狂。”

言罢未免有些羞臊,对这种直抒胸臆却并不后悔,无情从不是矫情之人,既决定放肆爱一场,便简单直接不再掩饰。

只觉温子曦的臂弯在微微颤抖,听他以一种亲昵而不自信的语气问道:“情儿,你终于肯接受我了?”

刹那间,仿佛漫山遍野的花儿都开放了,又犹如置身于最绝美的梦境,更好像是饮下了甘醇浓郁的美酒,浑身轻飘飘的。我探出右手食指,在他背上轻轻划动,写下了八个字“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。”

他背脊抖的一震,颤声说道:“子曦定不负相思意!”语气中包含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喜慰。

我听得如醉如痴,触手满怀的是这温雅男子的整个身心,恍然明了,正所谓一眼万年,那么眼前的瞬间便可定格成永恒。

花开花落,总有时序。人生天地之间,若白驹过隙,忽然而已。永远到底有多远呢?永远其实并不远,只要心中有爱、有甜蜜、有感动、有牵挂、有希冀,那么此时、此刻已成永远。

一抹幸福的笑靥出现在嘴角腮边,无情从未如此开心过,赫然发现自己竟如同个小女人般,焕发出满心满意的幸福感。粗糙如我,扑朔迷离经年,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除了是个杀手,还是个女人,需要呵护的普通女人。

房间的门被人莽撞的拉开,司徒衍的大头迫不及待的探进来,“温二哥,你劝好我姐没有,怎么这么久,你们——”

我俩急忙脱离开彼此的怀抱,却已晚了一步,被小司徒皆看在眼里,虽然是自己弟弟,我也不免有些羞涩,正要说话,只见司徒衍闪身来至床前,一把抓住子曦胸前的衣襟,怒不可遏的低吼:“你敢欺辱我姐!”

温子曦一惊,随即无所畏惧的展开笑容,柔声道:“不是欺辱,是爱慕。”

司徒一愣,霍的扭头瞧瞧我,不乐意的说道:“不行!我不同意!”

子曦被他闹得无可奈何,求助似的望向我,脸上依旧带着那醉人的微笑,看得小司徒更是火上浇油,“你这油头粉面、道貌岸然的家伙,原来接近我姐怀有这种目的,枉我还视你为君子!”

“好了,司徒!”我在他拳头即将挨上子曦吹弹得破的面颊时出口拦阻道:“你别这么冲动。子曦,你先出去吧。”

司徒衍这才一脸悻悻的松开他的衣襟,子曦仿佛偷腥的猫般冲我调皮的眨眨眼,他这个生动的表情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,快到而立之年的人了竟流露出大男孩的神情,不由得心中一荡,回给他柔柔一笑,“快走吧,来日方长。”

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,我痴痴的看着那个足够宽阔的背影,脑海中回味着他说要保护我的话语,心中暖意弥漫。

“砰!”司徒衍一拳击在床上,发出声闷响,“姐,这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
我如梦初醒般转头看着小司徒,此君嘴巴撅得老高,正一脸不满的瞪着我。下一秒钟,我内力全失的身子便落入了他的怀内,“我姐只能我来抱,什么时候轮到了那个坏家伙。”司徒衍赌气的声音传入耳内。

我轻笑,为了他这份孩子气,挣扎着坐直身子微嗔道:“你这又像什么样子。”

“我不管!”司徒衍不依的叫道:“当我姐夫可没那么容易,想抢我姐,得先过了我这关。”

我不禁头皮发麻,暗道温子曦有难了,小司徒顽劣起来可不是好易于的,这孩子多年来与我相依为命,心中早已将我视为私有财产,再容不下他人。往日在斋中,就连初柔与我走得亲近,他尚且不喜,总是偏执的认定情姐是他一个人的。

我还以为通过连日来的接触,他已将水寒、子曦视作兄长,没想到反应依然如此激烈。不过这也怪不得他,阿衍自幼失怙,之前一直跟着萧凌风师兄习武,同食同宿,那时候凌风就是他的亲人。后来凌风出事下落不明,师父这才将他分配给我,记得小司徒刚进千落院时,那战战兢兢、谨小慎微的情形,可怜得像头自投罗网的惊恐小鹿。我花了一年的时间,他才不再怕我,也从最初的躲闪变为如今的缠人依赖,这孩子早已将我当做尘世中最亲近的人,也许在他内心深处,无情不仅仅是长姐,更是母亲的角色,他一时间接受不了温子曦也是人之常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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